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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验与精研的成果

2001-03-07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柴毅龙 我有话说

《中华民族的形成与凝聚新论》,

伍雄武著,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。

很多人的学术研究是跟他自身的生命体验相关的,哪怕这种研究是纯粹理性的。最近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华民族的形成与凝聚新论》,就是这样一本耐人研读的好书。

作者伍雄武先生,生长于多民族聚居的云南。用他自己的话说:“我是云南人,半个多世纪都生活在云南,这是我认识民族问题的基点和源泉。”正是由于有这样的生命基点和生存体验,所以作者提出的如下结论,才更富有生命感:“中华民族是一个世所少有的伟大民族实体。”“中华民族的凝聚与认同有其物质基础和历史过程,更有其思想基础和精神纽带。在凝聚各民族的思想基础和精神纽带中,最重要的就是伟大的中华民族精神。”“中华民族精神不只是汉族的精神,而是中华各民族精神的融汇与凝聚,是中华各民族得以团结和凝聚的精神力量和纽带。”思想的逻辑和民族的历史,在这里化为统一的生命过程。因为生活的体验常是简单而平易的,但却是后来复杂、深奥理论的基点、源头。

生命的体验,在这里绝不仅仅是个人偶然的情感遭遇,“中华民族”是作为一个民族实体而存在的。“中华各民族之所以能融合为中华民族,其中最重要的历史条件,就在于各民族的文化是相容的、互通的、能结合为多元一体关系的文化。”“中华民族精神和中华民族强烈的认同意识,是各民族能凝聚成一个伟大民族的深层的、核心的因素。”这一系列精深独到的创见,已是从个人体验出发冷静理智地观察世界民族关系以后思考的结论,更是从历史学、民族学、文化学和哲学等多学科出发,反观和总结数千年中华文明史的结论。故而这些结论已超越个人感情的域阈,达到普遍理性的时代共识。

生命的体验,在这里绝不只是历史现象的感性描摹,而是对历史进程的深层底蕴和能动精神的探索。作者谙熟中国历史特别是少数民族思想史和文化史,因而能够从浩瀚的史料中,寻绎中华民族由自在嬗变为自为的民族实体的漫长历程,探究其中深藏的精神动力和凝聚的灵魂,这既是一次历史的回溯,更是一次潜入历史深渊的艰难探索,不仅是中华民族史的表层史实,而且中国人历史意识的深厚底蕴,都在此书中得到充分的阐述。

生命的体验,在这里也绝不仅仅是理论的兴趣和现实的关怀,而是又一次真诚勇敢的学术求索。对中华民族精神的自觉意识从历史层面不断向上提升,达至其理念层面,让历史和逻辑在这里重新合而为一,从而找到了伟大民族凝聚和认同之魂。本书作者发挥其学兼民族史、民族哲学的特长,全面透析了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内核和丰富内容,进而对中华民族精神在民族凝聚与认同过程中的伟大作用,做出了新的论证和阐释,这种多学科、多视角的透视主义研究方法,既体现了这一重大理论问题所涉及的广阔领域,也说明作者所做出的深度研究和探讨是严肃而又认真的。

当然,问题的提出和解答,远不等于探索的结束。毋宁说,这是又一番新探索的开始。但是,正是问题的不断提出和解答,才构成民族学术史和文化史奔腾不息的长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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